Waste Land

Each of them was born
None of them were killed
Everybody will be dead

— Jean Baudrillard

【HB to Auden】Your Fox

* 昨天810是奥奥生日,然而写完没发(……)

* 极限90分钟写到神志不清,谢谢葉葉的玫瑰!真的就像收到了弗吉的玫瑰花一样,奥奥很开心www

* 今年奥登46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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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顿·奥登教授今天心神不宁。

劳伦斯能完全肯定这一点——毕竟他今天已经看见教授第四次走神了。埃尔顿在魔药课教室的讲台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令劳伦斯认真地考虑起是不是需要把他面前的器皿换成装着福灵剂的小玻璃瓶才能帮助这位教授舒展开皱紧的眉头。

这个时候我本该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冰川上!少年好像听见了教授的嘀咕声,就跟一抖魔杖就凭空冒出来的群群飞鸟般叽叽喳喳,裹着套头毛线衫防水斗篷与弗……这后面的话他没听清楚。但劳伦斯知道若不是为了替他准备下一年的论坛课题,奥登教授现在大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他诺福克的大房子里,看着园圃里遍地的花骨朵儿一个接一个地展成金灿灿的玫瑰。可他仍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抱怨来得特别多——他谨慎地扬起魔杖,教科书式标准的语调与挥动的手势令眼前的魔咒呈现出了最完美的效果——即使如此,奥登教授也罕见地没有多给一句评价。他只是心不在焉地托着腮,瞪着眼前从长颈瓶化作胖墩墩圆底瓶,透过器皿交叠的玻璃片凝视着教室对面的墙上,又无声地哀叹了一下。

“……您休息一下吧。”劳伦斯忍不住说。



若不是为了劳伦斯,他现在应该在斯堪的纳维亚。也许是在冰盖上,也许是在无边无尽的森林之间,也有可能是在泡芬兰温泉——但总之,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他可盘算了许久——一场激动人心的旅行,在他生日那天弗格斯总不见得也要拒绝他合理的要求!就算德姆斯特朗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神秘之地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大把大把的时间都牵着他们在魔法部与霍格沃茨两地之间来回狂奔,他甚至都还没和弗格斯一起去过那冰冰冷冷的更北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想去那边。”弗格斯有次在早餐时困惑地反问,“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冬天的时候冰天雪地,夏天的温度就跟英格兰的初春一样。”

斯堪的纳维亚的陆地长成三头猎犬那样都跟他没关系,弗吉怎么就搞不懂呢!埃尔顿把荷包蛋搁进弗格斯的碟子里时想,这跟奥勒松港口、盖朗厄尔峡湾、瓦特纳冰川可没关系!他盯着那个边缘稍微有些焦脆的半熟荷包蛋时想。弗格斯的银叉优雅地从正中央划开嫩滑的蛋白,黄灿灿的蛋液缓缓地流出时还渗出一股安寇黄油的香气,埃尔顿又看着他放下刀,伸手去小篮筐里拿刚刚出炉的,涂了一层蜂蜜烤得脆口的面包条,细细地蘸进蛋液里,登时连吐司条也变成了双倍的可口。他咽咽口水,转过头去看自己的第二个荷包蛋,他怀疑现在蛋黄都已经凝固成陈年琥珀了,“夏天那儿凉快些。”

弗格斯满腹怀疑地抬头看了眼还穿着围裙,背对着他往鸡蛋上撒糖的埃尔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天诺福克也只有十七摄氏度。”

“这已经是夏天了,弗吉,我还嫌有些热,也许是因为你并不总是烧水泡茶的那个人。”埃尔顿挥着魔杖,叮叮咚咚的银勺子撞上烤炉的把手,盘子摇摇晃晃地滑过走道在弗格斯的对面急刹车,一个荷包蛋险些又飞进了弗格斯的麦片碗里。他拉开椅子在弗格斯对面坐下,也没顾上伸手拿吐司和面包条,“你看好不好?我就想去那儿玩一圈,指不定还能发现点麻瓜那儿值钱的化石……我一直都想化石中是不是有点什么也能被提炼成炼金术中……”他说到一半忽然噤声,“哎,总之就是我想去次北边,就我生日的时候吧!夏日长假,弗吉,你可别总是错过了。”

但他当然不是冲着什么见鬼的化石去的——好吧,虽然埃尔顿不得不承认麻瓜的传说也让他兴致勃勃,可整件事情的关键都不是斯堪的纳维亚,而是弗格斯。和弗格斯一起去他曾经生活过的那片陆地。和弗格斯一起踏上那块他曾缺席了十几年的地方。光是想一想埃尔顿就觉得这绝对会是个完美的生日与完美的假日。直到劳伦斯·休谟的课题要求把这一切都粉碎了。

“我觉得你应该以休谟先生的实际情况为主。”弗格斯一本正经地和忍不住原地跳起来把通知函拍在桌子上的埃尔顿说,“你首先是个教授。”

“……谢谢你的提醒,弗吉,毕竟我差点就忘了这一点呢!”

不用弗格斯告诉他他就知道这个假期当然泡汤了,还是他埃尔顿·奥登的原因。他登时闷闷不乐起来,却又无处发泄,在第一百七十九次叹气之后他认命地在八月初就提早去霍格沃茨上班,还在某一天早晨醒来时看着暴雨般的猫头鹰群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已经到了。可早餐桌上他甚至都没有收到哪怕一封来自弗格斯的信!他简直都想火速赶去魔法部揪住格雷的领子问问是不是弗格斯出事了……不然他怎么会忘记呢!

“也许是星期五了。”格雷·爱德华兹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通红的鼻子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但他确信自己已经给埃尔顿寄了他的生日礼物与手工贺卡。“就算我给格雷寄信他可能也只会告诉我弗格斯今天比较忙……该死的,难道是飞路网堵塞了吗?!”说起来,飞路网会堵塞吗……?

又或许是弗格斯其实生气了?……弗格斯当然会生气!噢,该死的,太糟糕了,这一次食言的人是他!也许弗格斯早就在魔法部请了假,这个时候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预言家日报,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制定任何旅行计划了!就在劳伦斯问他某一个魔咒组合时他几乎就要焦躁得跳起来夺门而出了——噢!拉文克劳!看在梅林的份上,也许一年里就这一天你能收起你的好奇心!可他看着劳伦斯的眼睛时就说不出口了,“你得这么想,劳伦斯……”这种时候他就会开始操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好过头了——作为一个炼金术教授,他好像从刚刚上任的那年开始就一直在帮各种各样的学生补习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科目。魔药、变形术、魔法史、甚至是魔咒课……也许只差抱着占卜课的茶叶杯去当医疗翼的护工了。如果非得追溯到一开始的话大概他先得回忆一下那个当了几年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的赫奇帕奇小级长(现在已经不小了),但他总觉得格林先生更适合做一个商人……埃尔顿晃了晃脑袋,所以,一开始为什么他会答应下来这档子事?!学生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您休息一下吧。”劳伦斯这么说的时候他觉得魔药教室仿佛被烟熏进墙壁里的一股气味都快呛进他的喉咙里了。现在几点了?他抬头费劲地在墙上找挂钟,可滴滴答答的针摆声却被一只猫头鹰傻里傻气横冲直撞的闯祸声替代。只见一头猫头鹰(对!一头!他得强调一下这猫头鹰超乎寻常的庞大!)从走廊的窗户里栽进来,他甚至都没看清那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拍打着翅膀疑似猫头鹰的生物就带着宛如香槟色的小太阳般耀眼的色泽扑向他。一时间他被这种温柔的颜色淹没了。纷纷扬扬的太阳的光辉如层层向外泛滥的香槟酒泡沫落在他的脸颊、脖颈、肩膀上,他一伸手就摸到丝绸般柔软又薄如蝶翼,略带凉意的东西,猫头鹰爱德华停栖在他的手臂上,抖抖翅膀高高兴兴地啄了啄他的耳朵,讨要一个夸赞。

可他说不出话来。香槟玫瑰的香气与颜色将他捆在原地,他惊愕地睁大眼睛,好像现在他不在霍格沃茨阴森森的魔药教室里,而是和什么人一起趴在玫瑰篱笆旁湿漉漉的地上准备交换一个金色的秘密。

与此同时,一封小小的信件从丰盛的花束间偷偷地滑落在他的腿上。埃尔顿顾不上焦急地挠着自己的爱德华,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在那张对折的生日卡片里头,有熟悉而端正的手写体一笔一划地对他说:

To Ayer:

Happy Birthday.

F.A.M.

他笑了。



八月十日的飞路网显然不拥堵。他只消在踏入校长办公室的壁炉前在内心高呼一声:我来了!嘴上正正经经地念叨个家里的名称就能从奥登宅子客厅里的壁炉中冒出头来。八月十日的弗格斯·麦弗逊也显然并没有真的呆在家里享受假期,埃尔顿抱着一大束玫瑰拍着外套上的灰尘掏出魔杖清理一新时弗格斯才刚刚到家。失策了!还没来得及放进花瓶里!但既然弗格斯已经到家了,他便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抱着玫瑰走向弗格斯,“谢谢你的礼物,弗吉,我很喜欢。”他还记得劳伦斯满脸惊愕的表情,也许未来你的小恋人也会学着怎么在恋爱里成长,而不是塞一本黑魔法决斗手册给你,他想着就忍不住扬起唇角,“噢!当然……我也收到了你的卡片……”

“喜欢吗?”弗格斯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回过头就看见埃尔顿笑得灿烂,他接过那束玫瑰转身就往厨房走。

“喜欢——当然喜欢,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的礼物了?这是个惊喜,我是说,弗吉!噢!天哪,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给我送玫瑰……”但更有意思的是那句“艾尔”。埃尔顿摸了摸胸口银色的吊坠,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它都跟个永不消失的小星星一样跟随着他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狐狸和玫瑰……嗯?”

“狐狸和玫瑰?”

“唐·璜没跟你说过吗?噢!他当然没跟你说过!”清水注入曲线优美的玻璃花瓶,在三分之二的地方恰到好处地停下,花枝上翠绿的叶子在无形的剪子下纷纷落下,就跟盛开在夏日的雪花似的。他记得许许多多的吻,许许多多的抚摸,还有许许多多的拥抱。“哪个男孩能同时拥有他的狐狸和他的玫瑰花?在麻瓜的故事里,那可就是一个B-1228*星球上的小王子,驯养了一只雪地里的狐狸……”

他从背后环住了弗格斯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耳垂,“……而现在,你的狐狸又要来驯养你了。”



END


* 原为B-612小星球,这里是埃尔顿用了弗格斯的生日乱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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